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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阳光并没有太多地照进这个小巷,可热气并没有只呆在阳光照射处附近,反而到处扩散,之前因为下雨没太阳而暂时休假的空调又得继续它的工作。
唉,明明刚下了雨,好歹多凉快几天,怎么雨一停就马上热起来了,难道那几天的雨只是几朵走失的云的任性产物吗?
待我站到店门前,我发现卷帘门缝下插着一个信封,捡起来,表面并没有沾上灰,上面用还算工整的字迹写着“to芋”的字样,我马上就明白那是谁的信,于是将它摆在柜台上。
在我整理完店内的一切,准备开张时,杨莓带着歉意走进门:“店长每次都来得很早呢。”我对她露出微笑,她的歉意便一扫而空。
“那要吃块蛋糕吗?”我端出我在进店十分钟后就开始烤的巧克力蛋糕问她,她很愉快地答应了。
“咦,这是什么…”在杨莓吃着蛋糕时,她发现了柜台上的信封,于是放下叉子将它拿起。
“哦,那是别人放在我这的信,后面会有人来取。”我正打算解释为什么会把信暂时寄存到我这时,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。
“收信人来了。”我对杨莓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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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长他给我介绍了来的这位小姐,她叫梁芋,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,但介绍也仅限于此而已。
“白诚,你见过白诚吗?有人说他今天凌晨来过这。”梁芋表现得很急切,店长则是显得十分冷静,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,然后才说没见过。
她的脸上蒙上了失望,店长示意她坐下休息一会,她接受了提议。
“话说你这么急着找他干什么,他欠了你的钱吗?”店长这样问她。
我能从店长脸上看到一丝违和。
“不是,你听我说呀…”梁芋这么解释。“那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?比如出轨…杨莓你们现在是用出轨吧…”“才不是!”她突然暴起,然后又软下来:“是,是我,我好像把他气走了。”
店长马上笑了起来:“细说,你们都知道我喜欢听故事,所以,请吧?”
事情追根溯源要回到3年前。
那年有位纯情的男生,喜欢上了新入学的学妹。他并不善言辞,虽然他是个职业写手,但可惜他的文笔并没有在他的言语上加分。
与之相比,他的喜欢对象就耀眼多了,朋友很多,哪怕是去小超市都有几个姐妹跟着她一起。
他不知道为了她去了多少次小超市,原本他很少去,但为了能看见这个女生,他每天都在固定时间去,然后买一支一块钱的棒棒糖并借此抵消空手出超市的尴尬,然后买的每一支都放进一个漂亮的玻璃罐里。
他虽然不善言辞,但是相当深情,半年,每天如此,直到罐子装满。
他想办法要到了女生的微信,用他自认为最体面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搭话,从旁人看来真的非常自然,绝对不像被恋爱脑支配的人,他的每一步都充斥着理性;后来他又“顺便”在女生的生日上送上了礼物——他攒了3个月的钱买的一把漂亮的香风折扇。尽管女生并不知是谁送的。
女生的追求者不少,他甚至帮忙把大半的情敌与其他女生撮合在了一起,直到建立他的绝对地位。
这个女生终于注意到了他,但仍然是把他当朋友。他就一步一步地拉近距离…
不知道又过了多久,他决定向她表白。
他既没有用盛大的场面来让女生难堪,也没有因为太简陋而让人只想拒绝,像女生回忆里那样,她从没有见过那样帅气的他。
“那个,梁芋同学…”在教学楼的某一角,他对梁芋表达了心意:“那个,我喜欢你,梁芋同学。”
语句铿锵有力得像是在宣誓什么。
然后小声添一句“喜欢很久很久了”。
在过了几分钟后,她答应了。
“他从来没有笑得那样开心过。”
后来就像正常的情侣那样,他们第一次牵手,第一次拥抱,第一次接吻…
他对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十分珍惜,戒掉了游戏,推掉了大部分兄弟们的饭局邀请,用除了学习以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陪她,写小说的稿费拿来给她买礼物,她出去玩也不会过多阻拦;总之,百依百顺,莫过于此。
但这是极危险的。
梁芋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所有好意,但还不够,她仍然在继续要求,但他真的全部为她满足。她也很任性,常常以分手警告他做各种她不喜欢的,而他也全盘接受。
该说是他很努力吗?
“后来,他突然焦虑起来了。”
最近他要毕业了,而梁芋还有一年的学习。
“白诚,怎么了突然叫我过来,我还要去逛街…”“这次是很重要的事。”白诚握着她的手说:“我要毕业了你知道吧?”“知道。”“那我们以后怎么办。”“……”
沉默
还是沉默
“我,我不知道…”梁芋害怕地说,“我只想读完书,然后随便找个地方上班,我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”
白诚没有看她:“那我说我的想法吧,我想跟你结婚,我有想过很多会把我们分开的客观因素,但我有自信克服它们。”然后把头转向她:“你愿意和我一起吗?”
“我…那个…我还没跟父母说过…”“我会去和他们说。”“没有钱的…”“我刚和出版社签了合同,再等一阵子就好。”“我怕会拖累你…”“究竟是什么让你这样支支吾吾。”
白诚语气硬起来了:“你担心什么?”梁芋很少被这么用力说过,胸中冒出无名怒火。
吵架的过程,她说她已经忘记了,只是两人都把最难听的话说了出来,梁芋提出分手,白诚道歉,她甩开了白诚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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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想想,我当时是为什么没接纳他的提议呢…”梁芋小姐如此地说。“我可能是害怕了,我没能接受结婚这种事吧,你硬要我说,我真的说不出来个什么理由。”店长不知为何突然摸了我的头,然后对梁芋说:“你没有他喜欢你那么深,绝对没有,你答应他应该有些不太情愿吧?”
梁芋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然后她发怒,正准备走,店长则是严肃起来,把那封信放在她面前。
“他很久以前,在我这喝酒时,跟我说他很累很累,但是他很爱你,他不想放弃,他相信你愿意和他一起面对生活,但你后悔了。”店长毫不留情地说:“我之前就看出了他的问题,他这样对你迟早会拖垮自己,也会压垮你,只可惜我没有提出,免得像是在现在你会来指责我说我拆散你们来给自己台阶下。”“但是,我还是喜欢他的,他去哪了你说啊?”梁芋声音带着颤抖。
“谁知道呢?”店长两手一摊,示意自己并不知晓,“我劝你还是看看那封信,写给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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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我所猜想的,也像白诚所设想的,她来到了我的店里。
他们表白后一起回去那天,来到我这喝了奶茶。她抱怨着奶茶这么便宜肯定不好,或者是这么深的巷子能有什么东西,再就是说我这里很普通,不如哪里哪里,而白诚则是在一旁微笑着打着圆场。
我露出不高兴的表情,毕竟我好歹也有在认真做,但介于这是白诚的女友,我还是为他们献上祝福。
看着他们走出店的身影,我不由得为他们的前途担忧。白诚他很聪明,唯一的弱点就是他所追求的人,他也不花心,眼里只有她一个,完全称得上好男人。
他对梁芋实在太好了,好的我有些看不下去,活活地给她宠成个公主,这是很危险的。
但是他并不这么认为,他在觉得累时,会来我这里休息一会,和我聊聊他们的现状,然后再回学校。我其实很不想听,因为那无非是白诚的单方面付出的收款记录,我只感到了悲哀,他却是把这作为爱情的象征,在那里自我感动罢了。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,他们都是无可救药的笨蛋。
但如果只是这样,我就不会与这个人过多交流。
我说过,他很聪明。
有一天,他告诉我,他知道梁芋可能只是在利用他。
我记得我当时是很震惊地直愣愣地看着他,他则是露出笑容。
“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她。”他很真诚地对我说:“我知道店长你很担心我们,但是请相信我的判断,我认为她是值得信任的。”
我问他如果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该怎么办。
“那等她有一天来到这的时候,告诉她这句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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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芋坐下读信。
读了很久很久,又好像只读了几分钟。
她的手开始颤抖。
眼泪从她的脸颊滴落,打在信纸上啪啪作响。
我不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,是温情的最后告白,还是伤心欲绝后的狠心告别,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。
她将信纸放下,却已经泣不成声。
而我也看见了那被泪水打湿后格外清晰的铅笔笔迹:
“如有来生,吾心依旧。”
“哦对了,他还告诉我叫我代传一句话。”店长开口:“我已经将对你的感情藏到心底了,你只要放心追逐你想要的就好,如果你实在累了,就停下来看看我吧,我会一直看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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